黑暗的環境會讓人很安心。
對方看不清自己臉上的表情, 他也不需要和人對視。
諸伏景光的視線落在黑黢黢的地麵上。
“人已經被救出來了,沒有通知公安廳。”
“救出來了——”
安室透愣了一下, 轉而回過神來。
“你是說……久川他已經被救出來了?”
如果警視總監和久川悠已經被救出來了, 他也就沒必要、再冒著生命危險去那個工廠集合。
文檔暴露之後,組織一定在查泄密的人。知道“遊戲”具體信息並且上島的他,肯定是組織的重度懷疑目標。在這個時期和組織接觸, 無異於與虎謀皮。
“救出來就好了。”
安室透遲疑的點了點頭,腦中緊繃著的弦非但沒有鬆懈下來,反而罩上一重更加濃重的陰影。
景光他一直跟在自己身後, 難道就是為了找機會, 告訴他這個消息嗎?
可是剛剛在小巷裏,全程沒有監控和其他人,七拐八繞了那麽久, 景光為什麽一直不說?
一定要到他即將走出小巷、攔不住他的時候,才突然用抓小偷的借口把他喊住……
這一次截住他的人是鬆田, 但如果是其他人——
“剛剛,動靜鬧得有些大。”
諸伏景光的視線從對方的臉上一劃而過,沒有停留太久的時間。
這個家夥臉上的表情, 實在是太過好猜。
單從他眼神裏流露出來的一絲質疑,就可以完整模擬出他的心理活動。
諸伏景光腦子一轉, 隨口編出一個說辭:
“你易容了, 我之前一直不確定是不是你, 隻覺得很像, 所以一直在猶豫該不該叫住你。但剛剛好像攔不住了, 我也隻能賭一把——”
是這樣……嗎?
安室透微微凝眸, 落在對方那張隱藏在黑暗當中, 完全看不分明的臉上。
終究是一直以來的信任占了上風, 片刻之後,他沉默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