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傅予安每月一出來就能遇見他,他自然知道不是巧合,但既然祁仞一直把自己當個宮女,他便將錯就錯,從來沒否認過自己的性別。
但每次他問及姓名籍貫,祁仞便用小竹的胡亂搪塞過去,隻是姓名卻不敢用小竹的,生怕他不死心,那天突然找到宮裏去。
“今晚上當值嗎?”
滿地金黃的落葉中,他吃飽喝足,跟祁仞一塊躺在樹底下,搖了搖頭。
祁仞支起一條胳膊,有些緊張地看著他,半晌又歎口氣躺回去。
傅予安不知他這是怎麽了,近日聽聞他要回南疆了,許是放心不下娘親吧!
想來他娘親也放心不下他。
“小雨,後天我就要走了。”他終於還是開口了,“你想一直待在宮裏嗎?有沒有想過去別的地方看看?我可以幫你。”
傅予安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
他以女子身份跟他相處這一個多月,雖然現在年紀小不顯,但若是真跟他走了,早晚要東窗事發,到時候他一發怒,自己不得血濺五步!
太可怕了,傅予安想,我還是很惜命的。
但若是就這樣吊著,是不是不太好,我看他明顯像是對我有意……
算了還是先糊弄著,他這一走不知道啥時候回來,等到時候就當我死了。
嗯,就這樣,很好!
傅予安閉著眼嘴角含笑,為自己這完美的謀略感慨不已。
我好聰明,真的。
“你知道我隻是個宮女,”他醞釀了下情緒,緩緩說道,“小主身邊沒什麽靠得住的下人,若是我走了……我對不起她。對不起。”
祁仞沉默良久,不知在想什麽。
傅予安不敢睜眼看他,良久才聽見身邊一聲歎息,他道:“我知道了。”
傅予安突然有些於心不忍。
身側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祁仞又躺下了。
秋風送爽,傅予安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秋風裏很是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