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我能牽著你的手嗎?”他緊走兩步到了人身旁,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
傅予安太陽穴一跳,想著回去還是得讓他把這個“媳婦”的稱號改了。
肉麻死了!
他點點頭,主動把手搭上他的,對方一喜,立馬反握住他。
常年習武的手上不少繭子,傅予安手心有些發熱,一時竟覺得自己也好像得了那傻病,不然這腦袋怎地會如此昏沉,竟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幾年不見,他好像越發好看了,傅予安想-
傅予安第一次見祁仞,其實是在五年前。
當時祁仞大哥祁子騫剛在戰場上斷了腿,祁仞把他送回來,正巧趕上宮裏仲秋宴會,他便被玨妃給生拉硬拽叫進了宮來。
說是仲秋宴會,其實玨妃是存了給他物色個將軍夫人的心思。
傅予安本就沒人待見,十二三歲的年紀,也喝不了酒,草草吃了幾口飯菜後,便偷偷溜走了。
圓月高懸,他剛換了小竹一身宮女衣服準備溜出宮去跟賣畫本那老頭交涉,一條腿剛翻上牆,身後便傳來一道莫名的力道,把他給拽了下來。
他掩了“七殿下”的身份,自是無所顧忌,一個不慎摔倒草地上,哎呦一聲叫疼。
上邊抻過來個腦袋,臉色比那夜晚的天幕還黑:“小太監?”
傅予安心裏咯噔一下,年紀小不禁嚇,幾乎是瞬間便哭了出來。
哭也是小聲的,根本不敢看他的臉,吭哧吭哧坐起來,垂著腦袋小聲啜泣。
祁仞哪裏見過這架勢,在軍營呆了這麽些年,身邊都是鐵骨錚錚的硬漢,這還是頭一遭見著這樣說哭便哭的,一時竟有些手足無措。
“你才是太監嗚嗚嗚……說什麽呢!”他一邊抹眼淚一邊小聲控訴,本想著聲音夠笑聽不到,卻沒想到祁仞常年習武,聽力本就非常人所能比,眼下又是寂靜的牆邊,更是一字不落被他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