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冶關掉燈就爬上了床。
冬季寒冷, 山上溫度比山下還要再涼幾個度。他拽過被子裹緊自己,周身慢慢溫暖起來。
崽崽會不會冷?
就在即將迷迷糊糊睡過去的時候,蘇冶忽然想到身旁兒童**已經閉著眼睛睡過去的漂亮幼崽。
擔憂的念頭一旦升起就很難放下, 他盡量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 把窸窸窣窣的聲音壓到最低,想要起身給漂亮幼崽多抱一床絨毯。
他坐起來,長發有些淩亂,有些迷糊地先看向身旁隻隔了一人距離的兒童床。
然後立刻撞上了一對黑漆漆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目光極其紮人。
“...崽崽?!”
蘇冶被嚇了一跳,那點瞌睡蟲完全消散了。
糖果小屋這間臥室的窗簾並不厚實,蘇冶睡覺不喜歡把窗簾拉嚴,從來都會留半扇窗出來。外麵的靜謐月光映進, 屋內的景致相當清晰。
尤其是側躺在一旁,麵朝著自己的漂亮幼崽臉上的那雙眼睛,上麵蒙了層月光,乍一看像是狼崽子的眼睛,幽幽發亮。
席璵側躺著,臉上一點睡意都沒有,就這麽無聲地盯著旁邊大**的蘇冶看到現在。
空氣中那點蘇冶出浴帶出來的蒙蒙水汽和水蓮香的味道早就消散掉了,但額頭上那個潮濕又柔軟的觸感似乎還停留在神經末梢上,久久不散。
就像是坐久了火車的人, 即使下了火車站在堅實的地麵上,也有種整個世界仍舊在叮鈴桄榔地搖晃著的錯覺。
在蘇冶從浴室裏出來前,因為小楊的話,席璵一直在閉著眼, 聯覺似地回想著那種美麗冷淡又極其容易融化的感覺。
雪一樣的蘇冶。
這種想法有些壓抑, 幾乎讓他回到了茫然又衝動的那五年間, 追隨著一點若有若無的蹤跡而失態的那段日子。
然後蘇冶在他額頭上落下了那個輕柔的晚安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