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放注意到張信的目光,轉頭看向宿舍樓,他順著看過去,在宿舍樓的走廊裏,沈乖披著一件外套站在那裏。
他心裏突然一滯。
之前楚忱太寵沈乖,他有些疑惑,作為好兄弟,他怕楚忱的付出不值得。
然而事實一次又一次告訴他,沈乖很值得。
無論他和楚忱是什麽關係。
一個小時後,能保持站著的已經沒有多少。
張信是為了懲罰他們,但並不想他們出現狀況,所以站到極限堅持不住的是可以直接休息的。
一個半小時後隻剩下楚忱、關放、錢雲帆和劉一舟了。
而他們隻是為了陪楚忱多站一會兒。
過了十幾分鍾,早憋紅了臉的錢雲帆和劉一舟就堅持不住了,他們已經盡了最大努力,而且比很多人做得好了。
關放的爺爺和楚百川是戰友,自從弟弟不見了,楚忱和楚雲霆鬧翻之後,楚忱大部分時間都住關放家裏。
關放爺爺從小把他倆當軍人來訓練,雖然關爺爺去世後再也沒練過,但畢竟還是有些底子的。
可沈乖不是,他不僅沒做過類似的訓練,身體還比其他人差,關放簡直不知道他是哪裏來的毅力。
可是楚忱站得很標準,他目視前方,根本沒有注意到沈乖。
“楚忱。”關放小聲說。
楚忱沒給回應,但關放知道他是聽到了的。
“你看宿舍樓走廊,沈乖……”
他話沒說完,楚忱猛地把目光挪了過去。
兩人的目光隔著好幾十米的距離遙遙對上,然後沈乖小幅度地搖了一下頭。
意思是沒事,不用擔心。
剩下的全部時間裏,楚忱牢牢注視著沈乖,小孩兒比他想象中要更堅韌、更倔強。
“好,時間到。”
張信吹了口哨,情緒不明地說,轉頭看見宿舍樓上的人驟然脫力,身形不穩地扶住了欄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