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上下都暖烘烘的。
還沒睜眼,晉琅就聞到了好大一股水意,就湊在鼻尖,勾得他魚尾巴發癢。
側過腦袋,他情不自禁用臉頰蹭這柔軟的被褥,嗅著上頭纏繞著的迴淵專屬水意,腳丫子還沒有意義的蹬了一腿。
他好像做夢了。
夢裏迴淵那臭小子隻穿著一條雪白的褻衣,衣襟半敞,濕漉漉地躺在池中抬頭望他。
神情還是那樣的清冷,不容他人近身,但額前碎發上追下的一顆清珠悄然滑落,順著脖頸曲線蜿蜒繪下時,卻叫他多了一層朦朧的易碎感。
魔尊俯身向前,漂亮金色魚尾壓在迴淵腿根,他掌心貼在迴淵的腰側,緩緩撫下……
迴淵的身體因他而發顫,那雙清冷的眸蒙上一些朦朧,倒映出了他的影子。
薄唇起合,輕輕喊了一句——
“晉琅。”
!
沉浸在夢中的少年倏地坐起,動作有些大,直接叫身上蓋著的那條緞玉色大披風滑落下來。
他呆坐著,下意識掀開披風看著自己兩條腿,大概愣了有那麽十幾秒,停滯的大腦才逐漸轉動起來。
一個日有所思的夜有所夢。
晉琅雙手捂臉,用力搓了搓,想叫自己清醒一些,振作一點。
想要得到迴淵,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不能在這追妻未半而中道崩阻。
太對不起他這段時間的努力了。
說到努力,魔尊記得斷片兒前最後的記憶是在池邊,按理來說,他就算醒了,也該是被活活凍醒的。
全身暖意的晉琅猛地一僵,下意識直起背部,慢慢攏開手指。
果不其然,從指頭縫中瞧見遙坐在幾尺之外,在案桌前正襟危坐的迴淵放下了書籍,正盯著自己。
“……”
謝邀,魚的麵子已經離開了這個人世間。
魔尊一點都不想承認剛剛那種極度幼稚的動作被迴淵盡收眼底,他感覺自己化了這個分體,整個人就沒有半點尊者形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