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淵一心向劍, 絕緣於情/愛之事,晉琅百番暗示,他都未曾明了其意。
現下知曉小徒兒一直在向自己求愛,他心神駭動。
可是醉酒的人魚直白又粘人, 不給他多餘思考的機會, 湊過來依蹭師尊脖頸。還是同一個地點, 但這回迴淵稍稍讓了讓, 盡力避開小人魚的親昵。
迴淵天尊身上的水即便是甜味兒的,姿態仍是一貫清冷。
他自覺是晉琅的監護者, 以長者身份自居,應該起到正確的教導職責, 那些纏情逶迤便散了許多。與之為佐,那股甜味兒也淡去不少,晉琅敏銳覺察到這點,他抬頭望向迴淵, 迷離的眸子滿是疑惑。
“師尊?”
將晉琅這些曖昧的行為都歸咎於鮫人渴水的習性, 卻沒注意, 當迴淵意識到晉琅並不是真的索求他本身, 而是因為自身習性才依附於他時, 心底一閃而過的落寞。
這些情緒太過陌生,迴淵也難以留念細品,便放縱它恣意溜走,不曾多管。
天下第一尊,修仙界的武力值天花板,若是不情願, 任何人都不能近他分毫。迴淵握緊了晉琅的手腕, 避開魚尾, 輕聲道:“你醉了。”
晉琅瞅抽了抽鼻子,發覺甜味兒退卻,水意中沁著凜冬的冷冽。他不大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更不知道迴淵的心理變化,金色的大尾巴在迴淵表現出明顯的退避舉動時頓了一下,直立的尖尾慢慢淌在水麵,悠然晃**。
“師尊的味道淡了。”他很疑惑,“師尊不喜歡徒兒了?”
迴淵不知曉自己的水意會有味道,他在自己想不到的慌亂中試圖理清現下二人的關係。
先前迴淵遲鈍,麵對晉琅的種種示好,親近。迴淵都隻當他是魚兒嬌氣,年紀小,喜歡撒嬌。
如今師徒關係曖昧明晃晃躺在迴淵麵前,挑戰著他固有的人倫觀念,倒叫天尊古板固執的那一麵緩緩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