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原本一副認命模樣的凶手陡然直起身體, 像是聽到了什麽不能理解的事情。
“按道理說,他隻習慣帶一套顏料啊……”企業家磕磕巴巴的說。
怎麽會……
明明那瓶顏料被他丟掉了,怎麽會憑空多出來一瓶呢?
“一定是你們搞錯了吧。”明明是殺死友人的真凶, 此刻卻十分蠻橫的繃緊了神情,控訴著搜查證據的警官。
“死者房間裏,除了發現的同色顏料以外, 我們還發現了與死者身上花紋如出一轍的,被刻畫在紙上的紋樣, 這也是為什麽我們在終於發現另外的, 可以用於定罪的關鍵性證據後, 才從自鯊事件鎖定為謀殺的原因。”
警官翻出了拍攝的,繪有花紋紙張所拍攝的照片,遞到了呆站的罪犯眼前。
那照片裏,是凶手所熟悉的桌麵, 桌麵上攤開的記事本上,栩栩如生的花朵綻放在潔白的紙張上。
他甚至一眼就能看出來, 那是比自己畫的更好的, 隻有身為畫家的友人才能繪畫出的細膩筆觸。
“他要殺的是我嗎?”
這一瞬間, 凶手臉上滿溢的難過,好像自己才是那個可憐的受害者一樣。
然而在場的人無不是目睹了他坦白罪行時的可怕表情,此時觸及他臉上可憐的表情時,紛紛別開臉不去看他。
已經認罪的緒方知一卻像是沒看見周圍人的反應似的,自顧自的想要繼續控訴。
一隻手橫過來,打斷了犯人情緒飽滿的演出。
緒方知一動作被迫停滯, 沒有辦法繼續的他終於抬起頭, 看向障礙的來源。
那是從質問他之後, 就一直旁觀他認罪經過的三郎先生。
“你在殺害你的同伴們的時候, 也是這樣哭訴的嗎?”
和服男人精確的捕捉到犯人看過來時眼底藏的很好的不耐煩,他卻超出自己意料的平靜。
被人劈頭蓋臉的質問當年往事,緒方知一才像是終於回過神來一樣,勾起一個惡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