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 你這就接受不了?”楚輕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什麽稀鬆平常的事,“我還看到過我爸把我媽錯當成另一個人, 將她活活打死, 當時我就站在旁邊,我媽她就是太心軟, 我爸在精神病院好好呆著,但她總說精神病院不把我爸當人, 她心疼他把他接回家來照顧, 這點和江暮雲是不是很像?”
許晨盯著楚輕手機, 是她姐發病時的視頻,這怎麽可能……
視頻裏許星離仿佛完全變了一個人, 不再像印象裏那樣一個人蹲在角落裏, 病房門一開,她就像是一隻產生應激反應的野獸, 弓起身體, 目露凶光,惡狠狠盯著進來的醫生和護士, 當時的她處於一種極度癲狂的狀態,就算麵對全副武裝的醫生護士, 她眼底也沒有一絲恐懼,之後畫麵亂成一團, 許晨都沒注意到是哪方先動手的,直到注射鎮定劑到身體裏, 許星離才漸漸冷靜下來。
許晨忙移開視線:“這隻是本能而已, 誰知道醫生要對她做什麽, 她當時肯定處於極度恐懼中, 這樣更不能讓她去醫院了,她需要的是安靜治療。”
楚輕收回手機,輕描淡寫道:“那我最近還看到一則新聞,男人精神病發,用筷子把一歲女兒的眼球戳出,家人被女兒撕心裂肺的哭聲吸引過來時,已經為時已晚,之後男人自殺了,最近這事在網上吵得很厲害,阿晨,你說誰對誰錯?”
“不知道誰給你們的錯覺,當精神病人是陌生人時,你們總是把精神病人想象得很壞,覺得對方會殺人放火,然而當是身邊人患精神病時,你們又天真地以為對方能夠治愈,病人就是病人,病人的最終歸宿永遠是醫院,而不是家庭。”
“要我說,江暮雲很自私,因為看不見,她就讓許星離一直呆在她身邊,但是她從來沒有考慮過安安,安安在這樣緊張的家庭環境下,能夠健康成長或者說她真的能夠長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