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樹先生。
“你在給誰算呢?
你在幹哈呢……”
窗簾拉地很死,一絲光都透不進昏暗的客廳,隻有電視屏幕閃著斑斕的的光,把屏幕前一切的都映照地無比慘白。
喝了一半的大瓶可樂靜靜躺在茶幾上,瓶蓋早就掉到了垃圾桶裏,被一片橘子皮掩蓋著。沒吃完的薯片和餅幹雜亂地擺在一邊,碎掉的殘渣灑了一地。
周清晏把自己埋進被子裏,隻露出一個腦袋,他喝了很多碳酸飲料,胃不是很舒服,一陣**以後便開始脹氣,手腳也使不上什麽勁,隻有蜷縮起來會稍微好一些。
他半眯著眼睛盯著電視屏幕裏的畫麵,稍稍分點心,胃就沒那麽疼了。被丟在茶幾上的手機震了又震,但周清晏始終沒有搭理。
掛在牆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停了,不看手機,他完全分辨不出來時間,也記不太清這是這部電影第幾次重播了,門口的敲門聲已經停了,他合上眼睛,慢慢沉入綿長的睡意之中。
周清晏平生最討厭別人可憐他,他說不出來那種感覺,但他一看到有人用那樣的神色看他,便會不由自主地生出厭惡來。
老K之前說他這是太敏感了,別人興許是出於善意,沒必要把自己弄得和刺蝟一樣,一有人過來就弄得頭破血流的。
但周清晏不以為然,他靠在台球桌邊學著老K的樣子,把手裏的香煙點燃,還沒抽兩口就被嗆地連連咳嗽。
老K一杆進洞,放下球杆一把將周清晏手裏的煙給拿走了,他挑釁似地衝著周清晏挑眉,“小孩子抽什麽煙。”
“你不就比我大一歲。”周清晏十分無語地白了他一眼,“我是小孩子,你也是小孩子。”
“那不一樣,哥的心理年齡比你成熟。”
老K一邊說,一邊傻笑起來,他給自己點了一根煙,透過那繚繞的白煙盯著周清晏看,“清晏,我有時候覺得吧,你這個人太執拗了,一根筋。你說,是不是你們這樣的天才都是這個德行,認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