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渡島時,關珩曾親口對寧秋硯聽過關家的約定,不過他們沒有深入地聊過,寧秋硯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
他隻知道關珩獨自登上了渡島,而關家不願意任他孤獨下去,通過血監會找到了他。自那以後,關家的每個後人一生中都會在島上待幾年。
可是,這個約定為什麽又會和秦惟之有關?
寂靜無聲。
許久之後,秦惟之才重新開口。
故人已去,很多過去的事都淹沒在了時光裏,連訴說的對象都沒有。現在能有機會在寧秋硯麵前揭露關珩的秘辛,讓秦惟之很有興趣。
“大慶元豐五年,鎮南侯攘外安內功高蓋主,皇帝昏聵聽信讒言一夕間風雲突變……侯爺居安思危,早有所料,那年三月,我奉侯爺密令去塞外接一個人,一個灰袍人。”
實際上,他似乎根本沒有在意寧秋硯是否在聽,談吐語句自然而然地變得不那麽白話。
因為比起這個,重要的是說。
寧秋硯手指下意識地蜷縮:“灰袍人?”
難道就是那個轉化關珩的人嗎?
秦惟之沒注意到寧秋硯的不自然,眼底映出櫃中長刀景象:“那個人來自冰雪之地,傳說本是困在千尺寒冰之下的妖怪。沒人知道他們是怎麽相識的,侯爺隻說,那個灰袍人在很久之前欠他父親一個人情。”
寧秋硯不再插嘴,靜靜地等著秦惟之繼續。
“沒人見過灰袍人的臉,沒人知道他的性別,也沒人知道他到底是什麽,隻聽說他不老不死,常年住在萬裏冰封的雪域,有讓人起死回生的能力。”
秦惟之說。
“侯爺單名一個惟字,我本因名字與侯爺犯衝受盡打壓,卻偏偏得到了他的賞識,他對我恩重如山。我奉命尋人,在雪域足足找了三個月,硬生生凍壞了兩腳拇指。”
“回去的時候仍是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