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珩不在那個拚拚圖的空房間裏。
寧秋硯走過長長的走道,來到每次和關珩見麵的房間門口。
他正準備要敲門,手還沒敲下去,就聽關珩的聲音傳來。
“進來。”
他聽見關珩說。
如同隔著房門與隔絕腳步聲的地毯,關珩也知道門外的人是他一樣。
寧秋硯握著把手輕輕轉動了一下,推開了雙開門。
屋子中央點燃了升騰的爐火,非常溫暖,也十分靜謐,幾乎沒有一點聲音。
火光映著屋內一坐一立的兩人,將他們同樣蒼白俊美的麵龐照得神采奕奕。
關珩坐著。
那位客人站著,微微含胸,雙手背在身後,看起來很恭順。
寧秋硯的到來可能打斷了他們的談話,轉身帶上門的時候,他感覺他們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走過去的時候,注意到那位客人的眼睛一直看著他,跟著他的動作移動。
客人也有一雙深黑色的眼睛,與剛才在樓下不同,此時客人的眼睛裏縈繞了一點點不易察覺的紅,像寧秋硯在關珩眼中看到過的一樣。
可能是火光,寧秋硯無法知曉。
“這是陸千闕。”關珩對寧秋硯介紹道,“和你保持聯係的那位聯係人。”
聯係人?就是那個LU開頭的郵件賬戶?
寧秋硯有些驚訝地看向客人:“一直以來就是您在和我聯係?”
從剛剛接觸到確定協議,再到後續的供給、通知。
寧秋硯總是知道剛才在樓下為什麽對方會說終於見麵了。
這位叫陸千闕的客人輕輕地點頭。
點頭時他的目光也沒離開過寧秋硯的臉,似乎對寧秋硯真的很感興趣。
“我以為您也住在渡島。”寧秋硯說。
“其實我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陸千闕說,“但是先生不喜歡和同……和我一起住,我就隻能可憐兮兮地被他從島上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