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
不算久遠的記憶回籠。
在渡島,在關珩的房間裏,映著爐火的暖光,關珩曾經讓寧秋硯重複過他的要求。
在那天,關珩清楚地讓寧秋硯知道了不能再有下一次,否則他不會想知道懲罰是什麽。
他們是有過約定的。
直到這時,寧秋硯才後知後覺,他今天的行為已經完全違背了這一點。
他不接關珩的電話,不回信息,還關機,最最重要的是,他一點也沒有聽關珩的話回家去。雖然當時的情況由不得他做主,可是從他跟著Ray涉險開始,他就做錯了。
不知道為什麽,關珩的這句話將寧秋硯從驚悚的經曆中暫時的解救了出來。
雖然被顛覆的世界觀還在戰栗,未知生物也還在牽扯著他的神經,但是他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再用全部的注意力去思考那件事。
就好像對關珩來說,那並不是一件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大事。
哪怕寧秋硯發現了他們的秘密,事態也都還在他們的掌控中。
陸千闕從寧秋硯手中拿回手機,又說了幾句話才掛斷。
然後,陸千闕對他說:“起來,收拾東西,我們現在得走了。”
陸千闕表現得就像是邀請他出門上個街一樣自然,和從前的方式沒有什麽區別。寧秋硯忍不住再一次懷疑自己今天不過是做了一場夢,其實什麽都沒發生。
他轉動眼睛,有些消極地問陸千闕:“去哪裏?”
可惜陸千闕打破了他最後的幻想:“還能去哪,當然是帶你逃命。”
寧秋硯躺在沙發上沒有動彈,似乎沒能理解陸千闕的意思,他們為什麽要逃命?
於是陸千闕把話說得更清楚:“那東西跑了,是不是?”
寧秋硯打了個冷戰。
這下他真的確信陸千闕對他的一切行蹤都了如指掌了,連他去過哪裏,見過什麽都一清二楚,並且完全不感到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