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癮。”
這簡單的兩個字讓寧秋硯陡然一怔,隨即心悸鋪天蓋地般襲來。
他一定是瘋了。
吸血鬼對他的血上癮這種危險至極的事,卻讓他像被告白了一樣,渾身都在燥熱,連細胞都在叫囂。他整個人弓起來,手中緊緊捏著手機,反複看了幾遍那兩個字。
上癮。
沒錯,關珩的確是這樣回複的,他沒有眼花。
漸漸地,寧秋硯發熱的頭腦冷靜了下來,他咬了咬嘴唇,命令自己關掉手機,沒再給關珩發送信息。
夜裏又下雨了。
春雨淅淅瀝瀝地打著樹葉、台階與地麵,從窗戶飄進些許,雨滴在窗欞上密集地點綴著,於路燈下發著光。
寧秋硯花了很長時間都沒有睡著,不斷想起關珩扣住他後腦勺那微涼的手指,輕觸頸側皮膚的發絲,形狀美好的薄唇下若隱若現的尖牙,幽黑的、縈繞深紅的鳳眼,還有抱起他時,那有力的臂膀與寬闊胸膛。
寧秋硯深深地縮進被子裏,將臉埋入柔軟的枕頭,無法做到不去想關珩。
他在渴望觸碰。
渴望被擁抱。
以及,脖頸的血管再次被粗暴地刺穿。
“乖孩子。”
關珩似乎真的這樣說過。
如果他下次的表現更好,那麽關珩會再次這樣表揚他嗎?
寧秋硯為這樣的想法感到羞愧與矛盾,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再想了,但又無恥地覺得,反正它都藏於自己的內心之中,隻要他不說,便沒有人可以窺見,所以再過分一點也沒關係。
這是他一個人的秘密。
蘇見洲第二天上午輪休,約了寧秋硯吃午飯。
見麵時,蘇見洲和他聊了兩句,吐槽了工作上的事,突然問他:“你怎麽了?”
寧秋硯有點心不在焉,好像剛剛回過神:“啊?什麽怎麽了?”
“前段時間要死不活的,整天喪著個臉。今天也是一副沒睡好的樣子,但是狀態又還不錯。”蘇見洲說,“還一叫就肯出來了,你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