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寧秋硯在酒店房間裏吃了昨夜在便利店買的麵包,喝了一瓶牛奶,沒有等機器人送餐。
背著吉他走出酒店時,才發現溯京下過雨。
與霧桐不同,七八點鍾的溯京不但是通勤高峰期,還顯得更加忙碌嘈雜。生活在這座城市的人們如上緊了發條,需要更加努力地拚搏。
雨似乎剛停沒多久,路麵還很濕,有騎車的人披了雨披,有行人收了雨傘,都還綴著水珠。
寧秋硯步行十幾分鍾來到學校。
溯京音樂學院占地麵積很廣,建校曆史悠久,建築古色古香,如今佇立在一片高樓中央,鬧中取靜。
寧秋硯上過很多次學校的官網,到了實地,真正地站在大門口之後,仍覺得有些遙不可及。
根據麵試郵件中提供的信息,寧秋硯順利來到了將要進行筆試的13號教室,教室外已經有不少人了。
除了和他一樣的考生,更多的是家長。
幫孩子拿水壺的、提早飯的,背著樂器的,都是一些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作為父母他們把孩子的這場考試看得非常重要,孩子考試前他們會全力給予陪伴。
十七八歲的考生們卻不一定都這麽想,有的依偎在父母身邊,有的露出不耐神色,有的竊竊私語,潮濕的一條走廊承載著無數走藝術道路家庭的縮影。
隻有寧秋硯是一個人來的。
他默默地站在隊伍後方等候考試入場,在進入考場時提交了自己的證件:“寧秋硯。”
考場裏,也隻有寧秋硯一個人的桌旁放了吉他。
因為沒有人在考場外幫他背樂器,也沒有人在等他。
監考的是一位戴眼鏡的女老師,她走過來溫和地對寧秋硯說:“同學,我先幫你保管好嗎?”
這很好地緩解了與別的同學格格不入的感覺,寧秋硯感激地點點頭:“謝謝您。”
筆試題目和想象中不一樣,沒有文化課相關的內容,也沒有樂理上的考核,有的隻是對世界音樂的大範圍提問,幾乎都是藝術性的思考,抽象得沒有標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