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正經曆著一場突如其來、毫無征兆的噩夢。
醫院走廊空****,護士站也沒有一個人。
隻有經過飲水間時,瞥見了地板上緩緩流出的血跡。
寧秋硯被脅迫著走向樓道,赤著腳,台階冰冷得刺骨。身後的人一點也沒放開過他的喉嚨,寧秋硯一個字都不出來,他心裏非常清楚,隻要他在這時有一點掙紮,對方都極有可能會咬斷他的脖子。
這棟樓的住院部夜裏有門禁,進出都需要刷卡,否則會引起值班人員的注意。
但是等他們走到出口處,寧秋硯卻連最後一絲希望都破滅了。
“嘀”的一聲。
那人早有準備,不知從哪摸出卡片在門禁上一按,隨後便棄如敝履,而門已大開,暢通無阻。
淩晨冷風徐徐。
出口外停著一輛破舊的小車,寧秋硯被塞進後座,終於得到喘息。他急中生智一邊拉開另一側的車門,一邊咳嗽著大喊:“咳咳咳……救命——”
可惜,他馬上就被拖了回去。
那人擠上來,“啪”地扇了他一耳光,惡狠狠警告道:“老實點!別讓我在這裏殺你!”
這一耳光打得寧秋硯的腦子嗡嗡作響,口腔裏也泛起了血腥味,嗆得差點倒氣。
兩人隔得近了,他將這人看得更清楚,隻覺得身體一震,頭皮發麻。
他知道為什麽會覺得對方的臉很詭異了——那張屬於年輕男人的麵孔之下有道極為猙獰的疤痕,增生的疤痕組織連接臉、下巴和脖頸,像是曾被誰撕咬過,程度之慘烈,再深一些便會身首分家。疤痕牽扯肌肉和麵部神經,讓那張臉上的每一個表情都非常奇怪。
而聲道的部分缺失,也讓那人說話極為困難,與其說是說話,更像是利用一些帶著雜音的尖嘯來模擬發音。
“砰——”
車門重重地甩上,那人就像個狂躁的怪物,踢著椅背尖利地命令:“快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