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非常短暫的吻,總共不過兩三秒,寧秋硯都沒有在第一時間意識到這是一個吻。
他從沒想過關珩會吻他。
可是關珩描摹他的肖像畫、坐船離開渡島、出席討厭的宴會。
好像就是從這個“山茶花之夜”開始,寧秋硯難以置信地,窺探到了關珩那深不可測的心意中,藏得更深的一縷。
寧秋硯對關珩的毒素反應尤為強烈,而他的血液對關珩來說也有很大的**力。
人類柔軟飽滿的嘴唇則具有強烈的暗示意味。
關珩本沒有打算更深入。
昏暗的汽車後座,他們的額頭靠在一起,幾乎讓鼻尖相觸。
寧秋硯找回來的呼吸滾燙地輕掃在關珩唇邊,他知道自己的心跳狂亂得不像話,知道關珩能聽得見,甚至懷疑這樣下去他早晚會心律失常。
但是他完全無法從關珩的臉上移開視線。
於是第二個吻伊始。
關珩抬著寧秋硯的下巴,重新吻了上來。
寧秋硯閉上眼睛,道道變幻的光影穿透樹梢、玻璃,讓他睫毛投下顫抖著的陰影。關珩吻他的下唇,溫柔地撬開齒縫,他乖順地張開嘴巴,手也撫上關珩的臉,指間抓著關珩冰涼的發絲。
安靜的環境放大一切。
車裏馬上播放起了音樂,所有的聲音都被掩蓋。
寧秋硯用手臂攬住關珩的脖子,癱軟地趴在關珩的肩膀上,心跳撞擊鼓膜,響得連音樂都聽不見。
頸側刺痛襲來。
關珩雪白的尖牙刺破了他的皮膚、血管。
寧秋硯驀地身體緊繃,失神地望著後車窗外朦朧的夜色,有很長一段時間,他的身體知覺都陷在複雜的感覺裏。
怦怦,怦怦。
他的心跳聲遠去,耳邊響起了關珩急促、淺不可聞的呼吸。
*
寧秋硯恢複意識時,車子已經駛入了溯京市區,途徑燈光璀璨的溯京鐵塔,正往酒店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