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說,你知道那種感覺有多難拒絕。
說,你朋友的情況比你嚴重無數倍,就算你們幫他斬斷了攝入源,那種空虛卻永遠留在了他的身體深處,終其一生,都將不停歇地尋找能替代幻樂的慰藉。
血族使用毒液控製人類,千百年來都是如此。
最後他對寧秋硯笑了笑,說:“知道榮奇是你的朋友,隻是順手幫了一把。我和關珩已經形同陌路,你就不必對他提起我了。”
那長長的黑發披在大氅上,如緞如瀑。
離得近了,在這張看似年輕、時光凝固的麵孔上,能觀測出歲月痕跡。
這人轉化時比關珩年長。
他特地這麽提一句,說明他與關珩相識,說不定曾是朋友,有過不淺的淵源。
至於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不想要寧秋硯提及自己,那很難說。
有時候寧秋硯很難揣摩到別人的心思,尤其是這些血族。
無論如何先離開這裏才是正確的,關珩隻給了寧秋硯十五分鍾時間。
背著榮奇走出俱樂部,寧秋硯已經出了一身的汗,外麵更黑了,他思緒紛呈,黑衣人從陰影中走出來幫忙時,把他嚇了一跳。
“先生吩咐過,接下來的事情都交給我。”黑衣人頷首,“我會將人送回酒店,通知他的家人。”
榮奇這樣子沒辦法回學校去,關珩的處理方式是很對。
寧秋硯回過神,將仍在昏迷發抖的榮奇交給了黑衣人:“如果他醒來有什麽問題話,叫他打給我。”
黑衣人說:“是,您放心。”
寧秋硯點點頭,望著形容枯槁的榮奇,隨後重新騎上單車,一路回到了黑房子裏。
偌大的房子已經不再那麽空了。
家具仍然很少,但生活的必需品都齊全,寧秋硯添置了投影儀、軟墊,落地燈,還在衣帽間準備了擴香石,悄悄問了康伯關珩平時所使用的熏香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