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友情, 叫互相都覺得自己非常大度。
蔣麓和蘇沉目前就在這個狀態。
沒過幾日,蔣麓回來上課,毫不意外地收獲了更多來自蘇沉的八卦消息。
他原本在學校裏就有幾個好哥們, 見著人還揶揄一句:“難不成你是被抓回去補拍了?”
“怎麽人家都來上學快一個月了, 你今兒才來?”
蔣麓一揚臉, 跟人家指自己臉上掛的黑眼圈。
“這是什麽?”
狐朋狗友當即會意。
“哦,你網吧包夜去了啊?不丟人, 上分了嗎?”
蔣麓鬱卒:“包個屁,我連刀塔圖標是Z字還是D字都忘了。”
他原以為演完就能休息了,人還沒走出酒店, 被舅舅一個電話扣下來,摁在機房裏看著人剪片子。
四舍五入就是去當童工,還是無償的那種。
影視劇往往在拍攝當天可以拿到粗剪的半成品, 便於導演確認全劇節奏, 以及後續拍攝添補事項。
自從蔣麓透露過想當導演的念頭,卜願基本就沒留過情,把親侄子當徒弟一樣樣教出看家本事來。
好處是, 他能早早入行,跟著業界頂尖的導演擴展視界, 有學不完的正確經驗。
壞處是, 放假時間無限縮短。
現在能躲在校園裏讀幾天書, 都算是難得享受下清閑。
蔣麓睡眠不足, 剛來的時候,語數外一節節睡過去,像是吃了十瓶安眠藥, 下課也一睡不醒。
之前消耗太大, 輕易醒不過來。
旁的學渣想要這麽幹, 姿勢到位可以輕鬆過關。
書一擋,手一撐,沒什麽問題。
奈何全體老師都發現班裏多了個人。
——長期空著的課桌突然有人,沒瞎都看得見。
數學老師敲敲黑板,似笑非笑。
“來,這道函數題小將軍起來講講。”
“這個式子還會解麽?”
全班人眼睛跟打光燈一樣唰的照過去,酣睡的本人尚未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