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的手很好看,十指修長,骨節分明,指甲圓潤,呈淡淡的粉色,還有十個白白的月牙,他的手沒有一絲溫度,連季弦月都冷的一哆嗦,但紀安卻絲毫無感。
季弦月把自己的手套給紀安戴上,道:“這樣就不冰了。”
紀安沒有回複,也沒有什麽情緒,安安靜靜地垂下眼,轉過頭望向別處,慘白的天空投射下的微光映在他的側臉,讓他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仿佛下一秒就會破碎掉般,像個瓷白的娃娃。
紀廷走過去輕聲道:“安安……你不應激嗎?”
紀父拍了一下紀廷的頭:“你怎麽說話呢?你弟弟不應激你還不開心了?”
應激?季弦月看著紀安確實有點奇怪,他好奇道:“二哥怎麽了?”
“安安?他從小就有自閉症,可能是因為他是老二,我們對他的關懷比較少,那時候也正好在……是家裏最窮的時候,等到發現的那陣子已經晚了,治療了一段時間,現在已經好很多了。”紀父像是想起了以前,說話的聲音低低的,眼裏全是愧疚。
家裏種地,大哥啃老,還帶了個媳婦,二哥得病……隻有紀景軒賺的多一點,季弦月立刻腦補出了一副悲慘的畫麵,他看著斯文沉默的紀安,他低聲道:“有時間我帶他出國去看看吧。”
“他很喜歡你。”紀廷道:“他很排斥陌生人的觸碰,有時候會引起應激,有時間多來……有時間多多聯係啊!說不定過幾天我就有錢了。”
季弦月:“……”
嗬,我不信。
他默默地回頭,臉上的情緒一覽無餘,讓紀廷想當場拎著紀景軒的領子大罵一頓,一個總裁,一個集萬千業務,集旅遊,房地產,酒店,娛樂圈,百貨超市,五星級餐廳眾多連鎖店的總裁身份於一身,一分鍾就能造上百萬財富的富二代,請了一天假,放棄了上億的財富,被迫來這個山溝溝假裝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