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小屋內隻有點點落光, 但閑乘月依舊沒有放鬆過哪怕一秒,即便是在休息的時候,他的全身肌肉和精神依舊高度緊繃, 可能正因如此,他才能感受到宿硯的體溫和呼吸。
在裏世界的時候,身邊有個靠得這麽近的活人閑乘月還是第一次體驗。
兩人都沒有說話,這裏實在太過安靜,一旦發出聲音, 哪怕隻是輕微細小的聲音,都可能引來麻煩。
直到閑乘月覺得自己休息好了, 他才輕手輕腳的站起來, 在站起來的途中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哪怕是衣物摩擦聲都沒有。
宿硯略微抬頭,從他的角度隻能看到閑乘月的下巴。
剛剛站起來, 閑乘月就要低頭看了眼宿硯, 兩人目光相觸,宿硯愣了一下, 但閑乘月很快就收回了目光,然後毫不猶豫地走出了房門,似乎他剛剛那一眼隻是為了催促宿硯跟上。
宿硯慢慢站起來, 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點弧度, 他跟在閑乘月身後, 伸手碰了碰一邊的肩膀,但又很快收回了手。
沒有地圖, 他們能做的就隻有碰運氣, 但每進一個門窗完好的房間都是在懸崖邊上試探。
閑乘月每次都是自己單獨進去, 讓宿硯站在門外。
倒不是他已經學會“心疼”人了, 而是除了他自己以外,他不相信任何人。
但凡宿硯出一點差錯,他們兩人可能都要出事,生死攸關的事,必須要選擇最保險的做法。
不過他們的運氣實在不怎麽好,連續三個房間,每個房間都沒找到地圖。
閑乘月沉得住氣,隻是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全程閑乘月和宿硯都沒有說過話,但他們已經開始用眼神和肢體語言交流,並且越來越順暢。
從這條走廊最後一個完整房間出來的時候,閑乘月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他站在原地,微微偏頭看向宿硯,宿硯也下意識的轉過頭,然後閑乘月的頭微微上揚,似乎在示意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