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個聲音到底在哪裏聽到過之後,李玄迅速用清水洗淨了臉,也顧不上擦了,頂著一臉水走了出去。
王淑英正橫衝直撞地往裏走,後麵還跟著個青年人,看著陰沉沉地,個頭不高,也不說話。隻有王淑英的聲音格外地響:“怎麽就不在家?你誰啊,他不在家又去哪兒了?”
她說著已經看到了浴室門口的李玄,啊呀一聲:“這不是在嗎?小敏,這人誰啊,睜眼說瞎話!非說你不在。”
盛敏了解他母親,其實也明白自己是攔不住的。但他不攔,就意味著,李玄又要被卷進來。
他知道李玄不會怪他,也不會因此看輕他,但李玄和王淑英麵對麵這一刻,潮水一樣的歉意和隱約的狼狽還是再度將他淹沒,令他無法做出多餘的表情。
李玄靠著門,打量著朝自己走過來的女人,脖子上掛著一串翡翠項鏈,水色很好,右手上帶著一個拇指寬的金鐲子,稍微有點勒著肉,可謂將穿金戴銀貫徹到了實處。比視頻裏看起來略微瘦一點,也依舊是矮胖的身材,如果說五官......李玄的目光略微停留了幾秒,委實找不出任何和盛敏相似的地方。
“小敏啊。”王淑英很快走到了他麵前,“你這麽看著媽幹嘛?”
跟著她的年輕男人,這時已經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李玄猜測八成是盛敏那個據說在酒吧打架的弟弟。一言不發翹著二郎腿玩手機,和王淑英倒是長得有點像,和盛敏之間......就實在天差地別都難以概括。
如果不是已經知情,光從外貌上,李玄的確看不出盛敏與他們的親緣。他於是飛快地回想了一下,視頻裏出現的男人,但病容憔悴的人,總是不太能夠辨別原本的樣貌,也就很難判斷,盛敏是不是長相隨父。
“你來做什麽?”王淑英叫他第二聲,李玄才開口。
“這說的什麽話呀,媽打你電話打不通,擔心你,帶你弟弟來看看嘛。”她指著盛敏,“這誰呀?你們公司新簽的啊?剛還說和你不在家,哎呦,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