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祝君然剛睜開混沌的雙眼,就聽見晏洲遠的聲音,他就坐在床沿上,祝君然伸出手拉住晏洲遠的手。
“嗯。”剛醒加上嗓子還有點不舒服,說話時不自覺帶了一些鼻音,聽著怪可憐的。
晏洲遠伸手摸了摸祝君然臉頰,問他:“餓了沒?我訂了飯,等會兒叫人送來,你出了汗要不要去洗個澡?”
祝君然在晏洲遠的攙扶下坐起身,虛弱地搖搖頭,他現在不想去洗澡,想晏洲遠陪他一會兒,但他又怕晏洲遠會問他一些自己無法回答的問題。
還好,晏洲遠沒問。
很快跑腿的小廝就將晏洲遠訂的餐送來,這會兒正熱乎著,晏洲遠將餐盒擺好,把祝君然抱到椅子上坐著。考慮到祝君然的身體狀況,晏洲遠點的大多是些家常開胃菜,葷腥不重,也都是祝君然愛吃的。
祝君然驚訝於晏洲遠的體貼,挪到晏洲遠旁邊親了親他,以示感謝。
晏洲遠沒給他多少回應,一雙眸子漆深,不動聲色地看著他。
“怎麽了?”祝君然夾了一塊糖醋裏脊進晏洲遠碗裏。
晏洲遠看都沒看一眼,隻看著祝君然的眼睛,半晌後,他眯起眼問:“你就沒什麽要和我說的嗎?”
祝君然的笑意在嘴角僵滯一瞬,很快恢複正常,他隨意道:“你不用擔心我的身體啦,就是之前嗓子還沒好,吃了藥才這樣,我睡的又有些夢魘,看著才那麽可怕,你看我現在不是沒事了嗎。”
晏洲遠對祝君然的話不可置否,他早就知道這人嘴裏沒一句真話。
晏洲遠將碗裏的肉吃了,也用那種散漫的語氣道:“是嗎?先不說這個,說說你是怎麽長大的吧,你總不會從小就是華樂樓的頭牌吧,你以前……是怎麽生活的?”
祝君然拿筷子的手頓住,他故作微笑道:“是啊。不然我還能怎麽生活,就是一邊跟著師傅學戲一邊討生活唄,就這麽糊裏糊塗地長大了。”祝君然說著又對晏洲遠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