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裕打起來很能豁得出去,跟他打起來的那群人裏,那個領頭的皮衣黃毛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兩個人扭作一片,皮衣黃毛跟著的“小弟”們也沒閑著,這麽混亂的打鬥持續了幾分鍾,有兩個人退出來衝著小姑娘周琳珊去了。
阮裕畢竟隻有一個,沒辦法麵麵俱到地護住周琳珊。周琳珊打人沒阮裕那麽厲害,很快招架不住,眼看著已經挨了一拳。
旁觀一切的封行遠這會兒也顧不上思考阮裕到底是人是獸這種頗為哲學的命題,隻想掙脫身邊這群人,哪怕震聲呼喊一句“警察來了”震懾一下那些人也比現在什麽都做不了強。
但他被捂著嘴巴不能動彈,那邊牆上坐著的家夥卻摘了眼鏡收在包裏,把頭發往後一抹,跳下了牆來。
不知道哪冒出來的、不知道什麽來頭的少年身形輕盈,三兩步衝到了周琳珊身邊,把她從那些人的拳頭下救了出來。
“欺負小姑娘算什麽本事,小心孽障纏身噢。”那人這樣說。
總之……一切變得更混亂了。
阮裕這邊根本沒在乎招呼到自己身上的拳腳,他死死追著那個皮衣黃毛。他知道這黃毛就是這群人的主心骨,也是最厲害的一個,打倒了這個,別的人都可以解決。
他隻是在想,回去可能真的沒辦法跟封行遠交代了。如果封行遠因此不讓自己留下來了,他真的會很難過……阮裕把這點被想象激出來的悲憤委屈全歸咎於眼前這個穿皮衣的黃毛惹事,看這黃毛十分的不爽又多添了兩分,下手要多狠就有多狠。
阮裕做貓的時候從來沒有人能從他嘴巴裏把食物搶走,那年秦奶奶給他鋪了個小窩,有另外幾隻流浪貓要來占他的地盤,被他一個一個咬傷攆走,連嗚嗚低吼著尋過來的野狗也讓他一爪子撓壞了鼻子。哪怕被捕獸夾夾過,他也掙脫出來,把試圖抓他的人撓了個大花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