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山的離場並沒有讓場麵冷下來,江照玉試圖拐帶未成年喝酒的舉動被封行遠攔下,然而架不住周琳珊想喝,封行遠一個不注意她就從箱子裏拿了兩灌出來,順手還開了遞給了阮裕。
阮裕居然還伸手接了。
封行遠氣了個冒煙,但看著阮裕那躍躍欲試想要嚐一嚐的神態,他那些原則什麽的又神不知鬼不覺地退到了一邊去。
阮裕難得像這樣直白地看著一個東西,在眼神裏明明白白寫著想要。
封行遠想,算了,讓他喝兩口也沒什麽吧。
偏偏江照玉在那散德行,喝就算了還舉著罐子讓倆小孩一起幹杯,鬧哄哄生怕路過的人不把目光投向他們一樣。
封行遠的頭隱隱作痛,他按了按太陽穴,另一隻手擋在額前別過了臉。就是這麽一轉頭,一道光在轉角處折過來,閃了閃他的眼睛。然而他定睛一看又什麽也沒有。
主動喝酒的周琳珊看起來很能喝的樣子,但其實沒喝幾口就滿臉通紅了;而封行遠覺得不怎麽能喝的阮裕反而幾瓶子下去麵不改色。他隱約記得自己上回去送劉寄海,沾了一身酒氣回家,阮裕似乎很不喜歡酒的氣味,可今天一喝卻像根本停不住。
江照玉這家夥也不知道有什麽問題,看別人喝酒居然看得津津有味,全然忘記周琳珊還是個高中生,而阮裕看上去年紀也不大的樣子。封行遠想照著他的臉來一拳。
江照玉自己是酒場老手,尋常幾罐啤酒對他來說不算什麽。而阮裕不知道喝著喝著和誰較起勁來,就在那裏悶著頭灌,像喝水一樣。於是江照玉買的酒很快被喝完了。
周琳珊一罐還沒喝完,走路就已經有些打飄了。
收了攤,他們先把周琳珊送回了家,折返回來的路上,有消防車從路麵上駛過,帶起的風糊了阮裕一臉。阮裕這會兒才顯出一點不對勁來,他反應慢半拍地抬起手,卻沒去整理自己被風吹亂的頭發,而是摸上了自己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