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衍是被痛醒的,他昏睡到了晚上。
疼痛從他的身上傳來,他不自在的皺了皺眉,然後緩緩睜開了雙眼,就那麽平躺著開始發愣。
他身上的傷還沒有被上藥,還是江放抱他回來的樣子。其實本來有人想給他上藥的,但是江放說他最不喜別人觸碰,所以就沒有人敢給他上藥了。
君衍痛嗎?肯定痛啊。
他爬過的那條路上還有著淡淡的血跡,那些血跡雖是不怎麽顯眼,卻也能讓人明顯的看出來。但是他身體上的那些痛,怎麽也比不上他心裏的痛。
“你醒了啊。”江放看到君衍醒來,帶著關心小聲的說道。他的身體已經無礙了,畢竟與君衍相比,他的傷痛還是要輕一點的。
君衍轉過頭來,剛想對江放說話,江放便給他端來了藥。看到江放手裏的藥碗,君衍沒有出言拒絕,反而坐起了身子,直接接過了藥碗。
那時候,見到蕭裕這個念頭蓋過了一切疼痛,他仿佛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了。
他就那麽安靜的靠坐著,喝著藥碗裏那不知道名字的藥,像極了一個生病未愈的小孩子。
他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不再喝藥,反而看向江放,似乎是要開口問什麽。就那麽沉默了片刻,他小聲的開口問道:“怎麽樣了?”
江放還是站在他麵前,無喜無怒的道:“你這是想問誰,我還是蕭裕?”
君衍沒有再說話,不知道怎麽開口了。
他想問誰呢?都想問吧。
江放不想看到君衍這樣,立刻沉聲開口:“我已經沒事了,至於蕭裕,他被人帶走了,應當也不會有事的。”
他說的確實是實話,自己除了身體還有幾分虛弱,已經沒事了。至於蕭裕,皇帝的身份在哪兒擺著,怎麽也不會讓他死了。最重要的還是君衍啊,君衍越沉默就越可怕,他甚至怕君衍對他自己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