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衍自己走到了府裏。
這一路上他一直在想著他和蕭裕。
蕭裕真的愛自己嗎?不對,應該說“蕭裕真的喜歡自己嗎”。“愛”這個字離他太遠了,他好像已經不記得,“愛”的感覺是什麽樣的了。
蕭裕應該是喜歡自己的,不過也隻是喜歡而已。
他不是一個女子,他不可能像個女子一樣嫁給蕭裕。他好恨他自己,明明是一個男子,為什麽要比女子還美?
成親??他可能成親嗎??
為什麽他這麽喜歡奢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他不再是那時的他,自己也不再是那時的自己。他們都是男子,這就是他們不能在一起的理由。
自己可以什麽都不要,可以不顧一切的奔向他。但是,他不可以。
自己隻想和他在一起,可卻忘了他是這天下的帝王。他不是自己的,他是天下人的。
他是帝王,是天下人的帝王,對我來說,喜歡也好,深愛也罷,都是好的。我不想後人提起他的時候,隻有唾棄,隻有唾罵。
其實就現在這樣就很好,真的很好……
最後,他還是一個人。沒有父親、沒有母親、沒有江放、也沒有蕭裕,隻有他自己,隻有他自己。
不對,還有那個已經有了結局的夢,那個夢是自己的。
自己為什麽喜歡紅衣,可能隻有紅衣能讓自己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吧。紅衣似血,把自己的一切卑微都很好的藏起來了。
好像沒有什麽東西是真正屬於自己的,現在連心也不是自己的了。隻有自己的命還是自己的,不過自己的命也沒多久了。
……
他走到了攝政王府的門前,一步一步的走了進去。
他的步伐很沉重,因為說到底這攝政王府也不是他的。可悲的是,他除了這裏也沒有地方可去。
他是個性情冰冷的人,他也是個性情溫柔的人,連他自己都覺得他是個令人可怕的極端。他平日裏不喜說話,身邊的人也對他敬而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