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像是被定格了一般,沒有言語,沒有動作。
低垂的發絲遮住了臉上的神色,餘東看不到梓蘇的麵容,卻能深切的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悲涼,短暫的停頓過後,時間就像是被加速了一般,快的讓人心慌。
“梓蘇?”幾乎是倉皇著奔到床邊,因為急切,差點將自己給絆倒:“你怎麽起來了,醫生說你的右腿是粉碎性骨折,已經出現了壞死,才…現在技術這麽發達了,等恢複好了,可以安個假肢,要不,就這樣也沒關係,你要去哪裏,我陪著你,抱著你,當你的腿好不好?”
高亢的音調充分的說明著餘東心底的不安和惶恐,劈裏啪啦的說了半晌,就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的到底是什麽,語無倫次的說著,就是連自己都聽的有些不知所謂。
“你,不是,我。”心中有一個強烈的念頭,那就是好好的勸慰勸慰梓蘇,無奈事到臨頭,之前想好的措辭像是被打上了遺忘的標簽,一個字都想不起來。
情急之下,餘東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你要是難過,就,就打我罵我都行,就像是之前那樣,我保證,保證不還手。”
自從少年時那次綁架之後,餘東就跟著一個退役的特種兵練過一段時間的功夫,雖說不能以一敵百吧,普通的人七八個是不成問題的,雖說這幾年被身上的病痛折磨的不成樣子,一個人對付三兩個人還是可以的,這一點從他教訓郎聰的那次動作中就能看的出來。
奈何這人在梓蘇麵前,卻從來沒有動過手,就是上一世被梓蘇打的頭破血流,也不曾抬起過手臂。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餘東幾乎可以想象得出梓蘇此時此刻的悲傷和絕望,他是那麽的在乎自己的形象,那麽的在意自己的形體,突然之間失去了一條腿,任誰都是無法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