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裏安靜了下來。
牆體和門窗並不隔音, 這裏仍然可以聽到外麵人群的說話嬉笑聲。
鍾許應該是想說什麽,但是突然又安靜下去。
他在思考。
聽到這個消息,他條件反射想要說“不可能”, 潛意識裏也是這樣認為。
但是他忍住了。
仔細思考, 這是一件符合常理的事情。
拋開個人感情暫且不論, 單純論事,這種事情的發生並沒有什麽“不可能”。
但腦海裏像是一直有一道聲音不斷地告訴他, 這件事情是荒謬的, 沒有思考的價值,是子虛烏有, 不需要求證。
像是有兩道聲音在腦海裏不停翻滾鬥爭, 撕裂一樣的難受。
頭又開始痛了起來。
放在一邊的手不自覺抓緊了一旁的圍巾,他咬著牙緩緩呼出一口氣。
張賈被他的反應下一跳,說:
“你這是咋了?該不會是氣到頭痛吧?”
他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隻能轉口道, “不想想就不用想下去, 這事本來也跟你沒什麽關係, 你就當我放了個屁。”
痛得眼睛眯起,鍾許咬牙憋出一口氣, 啞聲道:
“……怎麽跟我沒關。”
隻要是宋雲回的事就與他有關。
無論是什麽事, 是好是壞, 從來都是這樣。
就連小時候宋雲回扔球砸到了一條狗, 死活不想道歉, 他最後還是帶著他一起去道了歉。
作為宋雲回除了家人之外最依賴的人,他就應該這樣。
做了壞事和他一起去道歉, 被潑髒水就該幫他澄清。
越是這樣想頭越痛, 像是要炸裂開一樣。
張賈站起來, 焦急道:“你這是怎麽了?要不我還是馬上帶你去醫院吧!”
鍾許沒有回答他的話,也沒像以前一樣放棄思考來讓頭腦平靜下來。
他想起來了。
他終於意識到了到底是哪不對勁。
每次當他想要思考宋雲回的事情的時候,他的頭都會像這樣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