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池做了個極為冗長的夢。
夢中,硯池是一個旁觀者,何事都如走馬觀花,記憶模糊。
他漫無目的地踏過一條長長的馬路,烈日下,他推開了一扇門。
屋內,一個活潑的小女孩奔過來,牽住了硯池的手,熱情地喊道:“老師,你快進來啊!我媽今天烤了特別好吃的曲奇!”
隨著女孩清脆甜蜜的聲音響起,硯池混沌的腦子漸漸清晰。
他回過神來,看到女孩家玄關處的鏡子,裏麵的自己穿著一套淺色的夏裝,背著一隻用了多年的雙肩包,大汗淋漓。
一連跑了好幾個地方輪番教課,他累得有些腳底打滑。今天也是,他火急火燎地從上一家趕路過來,風吹得他頭發淩亂,形象有失體統。
在女孩的催促聲中,他拘謹地抬手撥了撥頭發,換上室內拖鞋。
“硯老師來啦。”一個溫和的女人從裏頭出來,迎道,“快請進。今天要下雨的,你帶傘了嗎?”
硯池下意識地回答:“帶了。”
“我們家菁菁特別用功,昨晚就把不會的題都勾出來了。”
她絮絮叨叨地說著,身後有一隻係著蝴蝶結的貓咪踏著風情萬種的步子,扭著身體貼到了硯池腳邊。它有著寶石般的碧眸,在貓界中,著實稱得上嬌俏美貓。
“喵~”
女人上前抱起貓咪,笑盈盈地奇怪道:“怎麽回事?這小祖宗剛到我們家,還不熟呢,平時誰喊都不動的。”
硯池卻打了個寒噤,被空氣中泛濫的甜味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嗎?
這小母貓是**了,並且,它還看上了自己。
一場家教課硯池上得渾渾噩噩,菁菁圈出來的題在他眼前從一個晃成了兩個。他單手扶住沉重的腦袋,低頭時,發現那雙炙熱的貓眼仍在注視著他。
硯池神色晦暗不明,吃力地閉上了雙眼,不適道:“菁菁,把貓放去客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