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安搬來一張凳子,扶著駱閔坐了下來。
駱閔拉著墨亦辰沒有輸液的手,冰涼的觸感讓駱閔心疼,心頭有著千言萬語,此時此刻,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隻是一下一下的輕輕地拍著墨亦辰的手背,麵色沉重,神情悲痛。
良久,久到病房裏安靜的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的時候,駱閔將視線轉向一邊站著的駱清秋:“到底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就…病了呢。”
他記得自己前幾天還和墨亦辰通過電話,對方明明好好的,還說忙完了這段時間就來看自己,怎麽一轉眼的時間,就…這樣了呢。
駱清秋看著駱閔,眼眶一酸,淚滴吧嗒吧嗒的就掉落出來。
一個人的時候,駱清秋可以壓抑著自己的情感,告訴自己要堅強,要挺住,可是麵對駱閔,麵對自己至親之人的時候,這種壓抑的悲傷卻是再也忍不住的流淌出來,決堤般的,瞬間就將駱清秋給淹沒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那隻是因為他沒有感受過這種徹骨的悲傷,沒有經曆過這種生死離別的苦楚,沒有達到最傷心的時刻。
什麽有淚不輕彈,都是一些唬人的謊話。
“爺爺。”駱清秋一下就跪在了駱閔的身邊,趴在膝蓋上,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來。
剛開始還是小的哽咽,後來就是嚎啕大哭,為此時此刻的墨亦辰,也為前世的墨亦辰。
駱閔沒有說話,也沒有詢問,隻是一下一下拍著駱清秋的頭,輕輕的,柔柔的,像極了小時候安慰的樣子。
駱安抿著唇,默默的退了出去。
好半晌,駱清秋才止住了哭泣聲,臉上眼淚鼻涕橫流,看著駱閔身上的淚濕的痕跡,駱清秋不好意思的抽著鼻子:“對不起爺爺。”
“傻孩子。”駱閔從口袋裏掏出手帕,塞給駱清秋:“在爺爺麵前,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想哭就哭,哭出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