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定鎮定,要努力保持冷靜,不要暴露自己想笑得很傻這個事實。
他深呼吸再深呼吸,用一種商量的語氣跟柏時言說:“可是我每天早上要去學校做實驗,還要上課,還要兼顧病情……”
他看著柏時言,眨了眨眼睛。
他的眼睛很大很黑,專注看著一個人的時候,會讓對方覺得他滿心滿眼都是信賴。
從前柏時言很喜歡看他的眼睛。
幾秒鍾後,柏時言移開目光,說:“我上班的時候可以將你放在校門口。”
穀澤想了想,“我什麽時候離開實驗室都不固定,自己想辦法回去就好了,我記得有地鐵可以到這邊,也沒幾站。”
“隨你。”
柏時言扔下這句話就轉身離開房間,出門時隻留下一句:“我去查房,回來再吃午飯。”
等他確定柏時言真的走後,穀澤在房間裏麵跳了起來,比個“耶”的姿勢,好像真的很有希望。
至於他每天搬完磚都很好說,搬完磚就給柏時言發消息,如果對方還沒走的話,他可以順路走去醫院,這樣就有理由一起回去了。
反正從學校到醫院也不遠,就十五分鍾的步行距離,以他現在的身體走過去是完全OK的。
第一個困難解決了,那還剩下兩個,都是兩座大山,尤其是第二座,他該怎麽知道呢。
難道是……不確定了就直接上?
可是他好怕最後還是要分手,他接受不了。
說他縮頭烏龜也好,說他鴕鳥也罷,他是真的很害怕這件事情。
對方是生養他這麽多年的父母,他一個靠情緒價值維持的戀人又能有什麽地位。
他不想做考驗人性的事情,那樣總會變得很難看,他也不想變得麵目猙獰,真的無法在一起的話那還是彼此遙祝的好。
所以這件事情要怎麽確認,或者說什麽樣子的情況下他覺得可以一起去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