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撇嘴,有點不爽。
本來他頭發就容易亂,經常炸毛,要讓頭發服帖下來還挺不容易,今天他在廁所裏弄了挺久才讓頭發服帖,就是為了給柏時言一個好形象。
結果對方直接把他打回原形。
“過分。”穀澤低聲說,“就喜歡自己耍帥,非要弄亂我的頭發。”
“沒。”柏時言說,“你可以自己弄好。”
“站著說話不腰疼。”
他要是能弄回去,又何必這麽說。
柏時言問:“你在說什麽?”
“沒說什麽。”穀澤隨口胡謅,“你耳背了。”
柏時言冷笑一聲,懶得跟他計較。
從日料店離開,他們走去熟悉的商場。
十一月底的B市,寒風呼嘯,冷風刮過時仿佛刮到人骨頭裏,很冷。
穀澤縮了縮脖子,手格外熟練地伸到柏時言大衣的口袋裏,跟對方的手握在一起。
雖然大街上兩個男生拉手有點不像話,但現在冬天大衣都厚,不注意觀察他們的話看到的就是兩個男生距離很近,大衣的袖子挨在一起。
穀澤最開始還遮遮掩掩的,後來看到迎麵走過兩個男生,那直接勾肩搭背,就差親上了。
他直呼好家夥,忽然覺得他還是很保守的。
他們又走到那家熟悉的商場裏,柏時言沒有去底下的超市,反倒是帶著他往上麵走。
柏時言一邊帶他等直梯一邊問:“有車本麽?”
“沒有。”
他怎麽可能有,學車好貴的,沒錢。
“你寒假有幾天的假期?”
穀澤算了下,說:“最多二十天吧,我們導師還算好的,壓榨得不那麽厲害,聽說有的同學過年都回不了家。”
不過他雖然過年能回家,但也不想回,他的父母把他當皮球一樣來回踢著,說是一年回一邊,但其實哪邊都不歡迎他去,他去哪邊都像個外人。
所以他對過年回家沒那麽執著,今年還計劃著過年留實驗室,掙過年的補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