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君無言已經不能忍受與柳雲揚的分離。他害怕又收到什麽下落不明的回報,或者更甚。
柳雲揚留了封書信就帶了人夜奔雲州。君無言效仿。
所以後來柳丞相對著君無言的一封親筆信吹胡子瞪眼。
“這一個個的,還有沒有點家國天下的擔當!”然而柳丞相氣歸氣,牢騷歸牢騷,也還是一門心思紮在朝堂。小輩們兒女情長,他總得替他們守好江山。
君無言不管不顧,柳文林還要替他隱瞞行蹤的。
話分兩頭,這柳雲揚剛到了雲州與柳雲飛接上頭,兩人剛剛商討完行軍策略,出了營帳,便有一小將前來匯報,有一年輕人持聖上手令前來,要見柳雲揚柳大人。
柳雲揚蹙眉不解,他剛到雲州,君無言就派人來了?
不放心他嗎?
柳雲揚想著,這次回去,恐怕得好好哄哄了。自己不告而別,言兒該生氣了。可這一進了營帳,生氣的,變成柳雲揚了……
“胡鬧!”引路的小將剛一出去,柳雲揚望著眼前風塵仆仆的人,忍不住責備一句,可看著這人眼底的烏青,一身的塵土,還是放軟了聲音,“身體還沒好,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原以為這一貫依賴著自己的人定然要控訴一番,沒成想,君無言隻是站在原地看著他,眼神執拗地像要把他盯出個窟窿來。
兩人就這麽想對而立,四目相對,時間久到柳雲揚都有些心虛。
“言兒,怎麽了?”麵前的君無言不是他熟悉的言兒。那眼神裏的眷戀不假,可又摻雜了些其他的東西。
好像是,瘋狂。
對,是瘋狂,就像他當初提出辭官時那樣。
“柳雲揚,你若出了什麽事,我會毀了這江山,再殺了我自己!”
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那一字一句,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這是君無言第二次在他麵前如此強勢。可這樣威脅的話語,隻叫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