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從庾聽了皇帝的這話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拱手彎腰
“陛下,這是臣下本家應盡的職責。”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避重就輕,順坡就下,蕭雲昊手指輕輕點著折子,沒有答話,就這麽看著這位內閣次輔弓腰拱手在他麵前。
“當然,朕自然是知道愛卿衷心一片,隻是有些好奇這山東的儲備糧倉都調不出糧食,愛卿的堂叔兄弟卻能及時救災,還真是經商有道啊。”
這話裏的意思已經十分明了,徐從庾終於眼中有了些變化,他一撩衣擺跪了下來
“陛下明鑒,微臣叔父兄弟都是都是老實的經商之人,家中長輩因著年幼受過饑荒之苦,所以每當豐收之年都會囤積一些糧食,老人家看著糧食心中才有底,微臣絕無半字虛言。”
說完便對著蕭雲昊行了大禮
“徐大人這是做什麽,朕沒有其他的意思,張福還不快扶徐大人起來。”
蕭雲昊看著麵前站起來的徐從庾寬言安慰了兩句,隻是話音一轉又繞到了方才徐從庾推脫“州府衙門有所懈怠”的事上麵。
“戶部掌握著天下錢糧土地,何等重要,州府懈怠難道戶部和吏部就沒有糾察之責嗎?黃河水災臨省的糧食直到調配的時候才知已沒有餘糧,若不是徐大人家中老人屯糧還真不知如何解了燃眉之急。”
一身明黃的少年天子嘴角嘲諷的弧度不加掩飾,此番就是在明著打徐從庾的臉了,連一邊的吏部尚書左仕林臉色也微微發變
“三位都是朝中的股肱之臣,當知這其中厲害,此番閩浙水災,朕希望不要再有這等“懈怠之事。”
出了禦書房的三位大人,沒有一位的臉色好看,下了台階徐從庾才發現自己的後背都有些濕了,他微微閉了一下眼睛,甚至有些不敢方才高坐禦案之後人隻是一個尚未親政的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