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昊不敢大意,直到蕭衍的呼吸平緩下來才稍稍放心一些,蕭衍拿過了折子又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最後隻是歎了口氣。
蕭雲昊索性直接坐在他身邊
“朕知道閩浙受災嚴重,但是如何也想不到會這麽嚴重。”
上一世去閩浙賑災的是蕭衍,蕭衍親自去便是多大的災禍他也不曾放在心上,卻不知原來如此慘烈。
這次水災是他登基以來最大的一次災害,蕭衍手裏握著那封密折,一字一句地重新讀了一遍,沒看一個字腦中便幾乎想得到如今在受災地的模樣,半晌有些低啞的聲音響起
“天災不可避,就怕人禍也不可免,災禍之下首要的便是糧食。”
沒有糧食災民根本就活不下去,人都活不下去自然也就不用談修築河堤了,更何況若是不及時處理恐會激起民變。
蕭雲昊的目光冷沉,盯著那個密折出聲
“閩浙剛剛受災,廣東的糧價就整整翻了一翻,這和那年黃河水災有什麽區別?”
“有區別。”
聽見身邊人出聲蕭雲昊看了過去,就見蕭衍收起了折子也看向了他
“黃河水災之時,山東的糧食不止翻了一倍,山東齊魯之地自古就是中原正宗,士族門閥不少,其中在朝中任重職的也不在少數,有這些人在朝中地方的士族做事自然會更加肆無忌憚,而廣東在前朝作為南人備受壓迫,這幾十年來雖然富庶起來一些,但是要論在朝中的根基廣東鄉紳商人遠遠比不上山東的門閥世家。”
蕭衍理政多年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根兒上,蕭雲昊暗暗點頭,他還是沒有這人看得透,蕭衍問詢出聲
“對於此種境況陛下打算如何?”
與其說是臣子的問詢倒不如說是考教,蕭雲昊自然打起精神來回答
“天災之下糧食價格上漲也是難免的事兒,鄉紳商人沒有朝中的背景必然不敢做的太過火,也不過就是想要借著這個機會賺上一筆罷了,徐尚已經親自趕往廣東,他為人正派耿直,這個性子對上那些鄉紳再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