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綿像個小可憐一樣的往後躲起來,縮成一團嚶嚶哭泣。
蔣東陽沒管他,隻是去衛生間把毛巾用熱水浸透。
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有些走神……
無視著手指到現在還是被嚇得有些發抖。
蔣東陽整個人都沒有了力氣,卻隻是站著……不坐下也不倒下。
他太疲倦了,疲倦到心髒生生發疼。
蔣東陽以為自己早已習慣了這種感覺……其實他沒有。
他走在懸崖邊上,拉他上來和推他下去的……是同一個人。
感情本來就是複雜的,他不得不承認他和顧綿是不對等的。
並且以後……或許是永遠,都不可能是對等的。
他永遠處於保護者的位置……
蔣東陽抬起頭,看著鏡子裏眼睛通紅的自己……
無力的笑了,其實正好相反不是嗎?
顧綿手裏握著的是他的心髒,一個孩子哪裏掌握的好分寸。
蔣東陽從未懷疑過自己對顧綿的愛,可他的內心卻破碎不堪……
他失去不了什麽了,他這輩子不可能再失去顧綿。
絕不可能……
蔣東陽胡亂的用熱水洗了臉,把熱毛巾拿出去。
顧綿還在哭,蔣東陽不管他,隻是拿著熱毛巾給他擦臉。
顧綿的哭聲更大了,他不管不顧的撲進蔣東陽懷裏,拚了命的咬他。
蔣東陽感覺顧綿給他咬流血了,但他沒阻止,也沒有任何的表情波動。
就仿佛……痛到麻木時,不介意再多一點。
顧綿是個小孩,這世界上沒有人比蔣東陽更清楚。
“嗚嗚……啊啊啊啊。”顧綿鬆開嘴,抓著頭發使勁往**砸自己。
蔣東陽知道,這是因為他咬了自己,而進行的自我懲罰。
蔣東陽好像又恢複了溫柔,輕輕攬住他:“顧綿……都結束了。”
顧綿安靜了點,去還是一個勁的哭。
蔣東陽抱住他,柔聲道:“都結束了,不是顧綿的錯,顧綿不是故意的,顧綿還小,控製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