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薇拉的電話打過來,她的問候語總是這樣簡潔。
當方瑟接到這個電話。一切都變了,但一切又好像和剛才一樣。就像他剛才所處在一個平行世界,而這個世界因這個電話頓時灰飛煙滅。
安柏消失不見了。
方瑟隻能看到在公園裏遛彎的人們,一個小女孩丟失了她的紅色氣球,那氣球飄得很遠,很高。
直到方瑟看不見,他覺得自己什麽都看不見。
“嗯……”方瑟用手輕輕從額頭把頭發順過去,才沉思片刻,才懶洋洋的笑了一聲:“中國的……某一個角落裏。”
“我要見你,等著我。”
……
“不說些什麽嗎?”薇拉問。
“拿一箱啤酒過來。”
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方瑟總是搞不清楚薇拉是怎麽找到他的。隻是那一天,她迎著陽光,栗色的柔順的直發被照得發亮,實話實說,她有點老了,不過在方瑟看來她依舊是那種美麗的女人。
她踩著十厘米的高跟,手上拿著一箱啤酒。天鵝般修長的脖頸上佩戴著幾乎雞蛋大小的鑽石項鏈。
毫無疑問,是真貨。
她很閃眼,就像她脖子上戴的鑽石。
薇拉把啤酒放到方瑟手邊,自己也坐下,她身姿優美,翹起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黑色絲|襪紅色的高跟鞋,高跟鞋順著腳跟掉下來一點。
她依舊用那種嚴肅而有些冷漠的神情看方瑟:“我聽說你戀愛了。”
方瑟沒有回答,抽出一瓶啤酒,擰開瓶蓋,像個酒鬼一樣往嘴裏倒,他沒有看薇拉。
薇拉凝視著方瑟,對他說:“和那個人分手。”
秋天,斑斕的美。把落葉塞進啤酒裏,全部喝進肚子裏,那股冰涼,就是落寞。
方瑟用手背擦了下巴,目光肅穆,低沉的笑:“絕不。”
“我看得出來你狀態很糟。”薇拉的雙手疊在一起,眯眼望著遠處的太陽:“我還記得你失去伊萬的時候。實際上,我那個時候剛認識你,而你恰好失去了伊萬。我見到的你,是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