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方瑟把眼鏡摘下來,慢條斯理的打開眼鏡盒,把眼鏡裝進去。似乎對秦進的話有點疑問似的,卻微微勾起唇角:“我說過這樣的話?”
秦進的臉,啪嗒一下就要掉到地上。
方瑟才走過來,伸手彈了下秦進的額。輕輕的,像是在調情。方瑟的笑隨他這個人,不管什麽事,都是溫柔而懶散的,如同一種有腔調的敷衍。他對秦進,是對情人,舌頭卷著糖似般慢慢的講話:“當然是真的。我不喜歡講謊話。浪費時間,對你,我是更不喜歡謊言。如果我的生活不足夠乏味,我就不會談戀愛。我厭煩無聊,自然會珍惜得來不易的你。”
秦進聽著,皮膚一陣冷一熱。像是要得病似的,冷冷的低頭一笑,掩蓋住了臉上的紅:“你的話……今天說的好聽,是哄我。明天是伊萬,萬一的。你怎麽會乏味,你有很多人要去愛。”
方瑟不喜歡秦進說話的態度。雖然還是笑著,但方瑟的神情已經冷了。秦進也察覺了自己說話難聽,隻是扭過頭去,什麽也不講。他一副委屈賭氣的樣子,還像個半大的孩子,你跟孩子生什麽氣呢?
方瑟很自然的原諒了他,隻是也沒有哄他,對秦進講:“吃飯吧。”
秦進不吭聲。
方瑟已經盛湯了,乳白色的小砂鍋,一掀開,就是撲鼻的香。方瑟拿著湯匙嚐了嚐味道,他原本是不會做菜的。隻是後來有了方子煦,本來是有仆人可以給做,方瑟那時公司的事也很忙,像是忙不出頭一樣的忙。跟打了一把滿是破洞的雨傘似的,他總是被澆得透心涼。
像他一樣的男人,家裏都有妻子,雖說妻子基本也不會做菜,但吩咐著廚房做幾個菜,慢慢調口味還是可以的。
方瑟是什麽都沒有,隻寵愛出了一個小嬌氣包。或許,一旦為人父母,就會懂得。受過的苦,絕不想讓孩子再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