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芮被這道低喝幹擾了。
他看過去, 發現是雄蟲後剛要嘚瑟發笑,卻見雄蟲眼角赤紅,像是看到了什麽恐怖如斯的事情。
下意識張開骨翼, 堪堪離地麵半米再次騰空而起, 骨翼帶起的風將那細長的草叢吹得此起彼伏。
喻江行停住, 扶著膝蓋緩過口氣以後開始猛喘氣,那顆砰砰直跳的心髒延遲一陣陣緊縮, 疼得他唇色盡褪。
不知過了多久, 他抬頭看著斜上方緩慢展翅的雌蟲,低低呢喃。
“……”
“明芮。”
明芮也不再懸在半空, 向下俯衝, 和剛才姿態無異,隻是在腳尖觸地前一秒將骨翼收起來,穩穩當當落地。
喻江行黑眸凝固, 他看到了前後沒有什麽區別的落地方式, 自然意識到剛才就算雌蟲落地也不會有任何危險, 瞬間, 那從心底產生的焦急以及知道被騙後的惱怒交雜。
他轉頭就走。
明芮見喻江行那臉色白得如鬼卻一言不發轉身就走,他不解大喊:“喻江行你沒事吧?剛才叫我幹嘛?!”
喻江行大步往屋裏走, 聽著身後雌蟲刺耳的聲音, 死死抿著唇。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笑話, 再聯係剛才在帖子裏看到的那些回複。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那回複是玩笑話, 偏偏就有個傻子當真了。
他唇邊溢出一絲苦笑, 覺得自己五十步笑百步,明明他這個把人家的好事攪黃, 還誤以為對方要出事更好笑。
被留在那裏的明芮反應過來雄蟲可能生氣了, 但他卻對對方生氣感到一頭霧水。
動不動就生氣, 誰慣得他!
明芮被這麽一攪也沒了嚐試的興致,往屋裏走,一進門就看到板著一張死人臉的雄蟲,剛被甩了臉色他此時很不爽。
他半坐在喻江行旁邊的扶手上,表麵上不屑一顧,實則餘光每隔幾秒便偷瞄一次,但都隻看到宛若冰雕的雄蟲。他一下子從沙發扶手上躍下來,直接對著雄蟲開口:“你有事就說,擺臉色給誰看,今早說得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