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桌上的蠟燭“滋啦”一聲,火光暗淡了一瞬,似是有人發出不滿的抗議。
羅行洲的嘴巴裏幹得更厲害,費力的咽下一口唾沫也不足以滋潤半分。
狂躁的火燃燒著他,更迫切的想當著羅行川的麵,征服、踐踏俞燁城。
見俞燁城一動不動,他喝道:“耳朵聾了嗎?我叫你脫了……”
“哈哈哈……”
一串快樂的笑聲,肆無忌憚的打斷他。
羅行洲怒目瞪去,晉海川像個看見自家子孫出息了的老父親,十分欣慰的看著自己和俞燁城。
晉海川撫掌感歎道:“俞將軍,您看吧,就算那件事鬧到街知巷聞,穎王殿下心裏頭依然有您,您這片赤誠之心終得回報,還不趕緊順了殿下的意,莫虛度了這大好光陰啊——”
羅行洲倒有點滿意這張“巧嘴”的勸說,可“那件事”三個字像一根刺紮進心裏。
他不得不努力耐著性子問道:“什麽事?”
“啊?!”晉海川立刻捂住嘴巴,眼中盡是惶恐,“穎王殿下不知道嗎?完了……”
羅行洲怒了,“俞燁城,你瞞著我幹了什麽?!”
俞燁城推開他的手,後退一步後單膝跪地,仰頭直視羅行洲,“下官謝穎王殿下之厚愛,然下官與晉海川情投意合,下官對他愛慕之情,矢誌不渝,堅如磐石。殿下一向愛護手底下人,懇請殿下成全我二人。”
晉海川微訝,抬眼望著那如山嶽一般挺拔的後背。
他的語氣雖一貫的沒有起伏,模樣也像個冰冷的、沒有感情的傀儡,但他聽出了真情實意。
在羅行洲的麵前,一直藏著心事的人,如此直白的表達出了自己的情感。
不對……他視線上移,落在羅行洲背後的畫像上。
羅行洲被俞燁城盯得心裏發毛,絕不是因為這個男人居然說出肉麻的情話,更不是嫉妒他對晉海川的真摯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