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尚藥局到龍武軍官署的路不長也不短,俞燁城卻覺得自己等了很久很久。
久到晉海川的呼吸越來越輕淺,他都害怕忽然之間他就沒了氣息。
“海川,海川……”他不由自主地念著。
晉海川閉著眼,清清楚楚的聽著叫魂兒似的聲音,喊著本不屬於自己的名字。
“海川……川……”
漸漸地,他發覺這字眼變了味兒,“海川”兩個字在他沙啞的嗓音中越發扭曲,模糊。
他努力分辨,越是琢磨,越是覺得俞燁城此時喊的是另一個人的名字。
是誰?
到底是誰讓這個冷若冰霜的男人魂牽夢縈,刻骨難忘?
“行……”
晉海川覺得還差一點點,就可以從一片迷霧中,穩穩的抓住那個名字。
突然,俞燁城沒聲兒了。
若不是還抓著他胳膊,他以為人跑了。
接著,是甪裏大夫進屋來的動靜,“你倆是不是又瞎折騰了!”
晉海川繼續裝死。
“這……”甪裏大夫一進來,看到眼睛發紅,情緒不太好的俞燁城,驚訝了一瞬,趕緊要給看起來半死不活的晉海川把脈,發現他的手緊揪著俞燁城的袖子,扯了一下,沒扯開。
他幹脆的跳上床,抓起另一隻手。
脈象和原先一樣……再仔細看臉色,甪裏大夫有個大膽的猜想——這家夥是裝的!
他略略思量,問道:“海川昏過去前,說了什麽嗎?”
俞燁城道:“他頭疼的厲害。”
他聲音粗啞得甪裏大夫差點沒聽出來。
他又裝模作樣的扒著晉海川的腦袋檢查一番,“應該是早前被人打傷了頭,留下的症狀。”
“為何這麽久才表現出來?!”俞燁城急切問道:“要緊嗎?”
甪裏大夫複雜的看眼晉海川,“海川的情況複雜,我也說不準。我先為他紮幾針,緩解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