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行川從未將自己的心病坦露給任何人。
這是他的習慣,不想自己的私事令他人徒增無謂的煩惱。
俞燁城知道羅行川的心思?
總離得遠遠的人,會覺察到嗎?
“怎麽可能……”他一拍自己腦門,捂住眼睛。
一片漆黑中,漸漸浮現出往昔的光彩。
“確實可能不了啊!”甪裏大夫隨口問道:“難不成俞燁城指望羅行洲遣散妻妾,專一鍾情他?”
老頭兒說到這裏,自己先笑得胡須亂顫。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擺手,“穎王妃不得張貴妃和羅行洲歡心,卻還穩坐王妃的位置,說明人家身上有利可圖,會為了你俞燁城趕走人家?再說了,以羅行洲的身份,真幹出這種事,怕是引得天下人嘲笑辱罵,他夢裏的皇位還要不要了?”
晉海川扯了扯嘴角,卻笑不出來。
俞燁城的話,應該不是這個意思。
“也有人是不一樣的”。
俞燁城說這番話時的神情,從斑斕的過往中浮現出來。
那張臉看著看著,晉海川胸口發悶,有點喘不上氣。
“你怎麽了?!”甪裏大夫發覺指下的手顫抖的有些厲害,急忙發問。
光彩與人影消散,晉海川抬起手指,讓燭光漏進視野裏。
他深吸一口氣,定下心緒,淡淡笑道:“保持這個姿勢太久,手酸了。”
甪裏大夫沉吟片刻,“先別取笑俞燁城了,現在該關心下你的身體。”
“怎麽了?”晉海川活動兩下手腕。
甪裏大夫看著他什麽都滿不在乎的樣子,臉色變得凝重,“按說經過調養,你的身體應該在逐漸好轉,但是近來你的脈象依然虛浮無力,不曾有過好轉的跡象。”
“至少沒惡化吧?大概還需要一些時間,您不也說過起碼一年半載才勉強無憂?”晉海川知道這身體傷的有多嚴重,沒指望過好藥好飯吃著,眨眼就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