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棺材裏可能是個活人,阿末使了吃奶的力氣,與趙煜合力,不大一會兒功夫,便把棺木挖出來大半。
趙煜熟練的起開棺釘。
阿末看得瞠目結舌的,心道,看來趙大人平日裏開棺驗屍的活也沒少幹。
畢竟是富足人家,棺材打造得坐實極了。
趙煜牟足力氣,才將棺蓋推開半個縫,累得滿頭大汗,不吝的往棺材上一靠,勻兩口氣,道:“別看著了,幫忙。”
結果,就見阿末眨巴著眼睛看那棺材縫兒,一拍巴掌,道:“差點忘了,小的最近從避役司的一位兄弟那學了新本事,正好派上用場。”隻見他稍微活動身子,胳膊腿扭出一個常人難以扭曲出來的角度,從那個狹長的縫隙,擠進棺材裏去了。
膽子,倒是真的大。
趙煜看了也就在笑,他一看就知道阿末口中的“避役司的兄弟”是誰,阿末年紀再小,也已是個少年人,極致的縮骨,他學不了了,但這般學到皮毛,就已經大有用處。
隻片刻,就聽阿末低呼道:“公子,她真的還活著!”
二人裏應外合,將棺蓋推開,阿末抱著名女子一躍而出,將她抱到邊上一棵老槐樹下。
這女子軟在樹幹上,雙目緊閉,氣息非常微弱。她臉上脖子上好多條血檁子,雙手指甲都是劈開的,甲床被帶得翻起來,滿手是血。想來是中途醒來過,發現自己被封在棺材裏,驚駭掙紮,抓撓棺蓋和四壁,把指甲撓翻了。
隻不過,棺材裏空氣越發稀薄,她後來又暈過去了。
也虧得如此,才降低了密閉空間內空氣的消耗,讓她有命等趙煜來救。
此時,趙煜顧不得什麽男女有別,拉過她手搭脈。
幸無大礙。
剛才視線不好,這會兒在月光下,趙煜看見女子脖子上縱橫交錯的抓痕中,隱匿著一個清晰的五指掐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