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那此症該如何解?”
卿舟雪這麽一問,柳尋芹略有複雜地看了她一眼,“你隨我過來。”
“我的病情,還不能讓我聽了麽。”雲舒塵坐在一旁,閉上雙眼,半邊身子倚靠在桌子上,單手撐起了右下頷。
柳尋芹說,“早就和你說過。你若是想再聽一次,自然可以。”
於是卿舟雪坐在了雲舒塵身旁,柳尋芹正對著她二人。她垂眸想了想,便說起了此症結的治法。
柳長老的切入點相當溯源,旁征博引,是自寒疾如何作用於人體開始,卿舟雪並非醫修,從沒聽說過她口中講授的這些機理,不過她很專注地暗暗記下她的每一句話,也不管有用沒用。
卿舟雪向來是個好學生,從內門考試連年第一都能瞧出來些許端倪。她聽了一柱香時辰後,竟能問出一些問題來,譬如“《靈樞》一經書中所記載的‘寒厥取足陽明、少陰於足,皆留之。’是何意思”,“若與師尊治病,需不需要取四時為齊”。
柳尋芹儼然是對於此等罕見病患頗有研究,但也因為是頭一次試水,還需檢驗,她從不輕易和人談起,免得誤導小輩。
但她現在顯然將卿舟雪納入了整一場“試水”之中,因此不吝嗇與她詳談。
雲舒塵略感無聊地聽她們倆針對自己,掰扯了許久的醫道。也不知柳尋芹那女人到底是想救她,還是單純為了滿足她自個奇怪的探究欲。
以她們師姐妹多年的了解來看,後者大概是占上風。
“以用冰靈根為佳,是將寒氣引出來。至於為何火靈根不行,本座早先也試過。”柳尋芹沉思片刻,她讓卿舟雪凍了一片葉子,而後再緩慢地誘導著寒氣分離,那葉片鮮嫩如初。而後她拈起被凍住的第二片葉子,抬起一旁正用小火溫著的茶壺,在火焰上迅速過了一遍。
相當明顯地,葉片一冷一熱,冰霜雖褪去,但總有些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