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柳尋芹回了峰。
她跟著卿舟雪再去探查了一下雲舒塵的情況。亦如雲舒塵所想,失明一事半是因為天譴,半是因為她靈力虧空太厲害,興許還得持續一段時日才能恢複。
比起這點小疾,雲舒塵顯然更為她的徒弟頭疼。雖然保住了她的性命,但金丹碎了,元嬰也沒有,還不知她要怎麽辦。
“的確是聞所未聞。”柳尋芹亦是一臉疑惑,“如若是衝關失敗,她入不了元嬰,也應該跌到金丹境,而不至於什麽都沒有。”
“興許是你那日劈下第九道雷劫,受傷過於嚴重所致。”
雲舒塵循著聲響,抬頭蹙眉,“她劈什麽雷劫?”
那一日,第七道雷劫陣法碎了一半時,雲舒塵幾乎已經無甚意識,自然沒有看清卿舟雪的壯舉。
卿舟雪沉默不語,柳尋芹瞥了她一眼,“你自己與你師尊交代,我就不多言了。”
柳師叔沒有久留,翩然離去,她現下不止掌管藥峰,雜七雜八的事情一堆。
隻留下師徒二人,此刻靜到掉根針也當如震雷。
過了良久,雲舒塵淡聲開口,“你倒是說說,那日幹了什麽好事?”
卿舟雪對上她的雙眼,分明知道師尊此刻看不見,但這種對視還是讓她心中有些發怵,隻瞧了一下就挪開。
“說話。”雲舒塵蹙眉。
卿舟雪輕歎一口氣,最終老老實實,一五一十地交代了當時的原貌。她試探性地丟出幾句,仔細觀察著雲舒塵的神色,倘若她微微蹙眉,卿舟雪便頓一頓,自畢生所學之中拎幾個聽起來沒那麽嚴重的詞兒才形容當時的慘烈。
隻不過此事平鋪直敘都很慘烈,卿舟雪盡力不氣到雲舒塵,但是她的師尊聽到後頭,難免還是動了氣,“你……”
“平日瞧著你倒是穩重,怎的一到緊要關頭就犯這等毛病?”
“你到底知不知曉——我與其它幾位長老,為你扛下這天劫是為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