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六點。
晨曦破過雲層,淺紅色的霞光落在珞珈星蒼茫一片的大地上。
整個星球荒蕪人言,連來往的商船都不會經過, 隻有星際第九監獄孤獨地佇立著。
珞珈星的大氣層稀薄, 氣候偏冷, 晝夜溫差大,清晨尤為寒冷,室外寒冷的空氣打在玻璃窗上, 凝結成了一片白茫茫的霧氣。
第九星際監獄環境艱苦,就連監獄長的住所也沒有恒溫設施。
時瓏在溫暖的被窩裏磨蹭了一會兒, 終於不情不願地掀起被子,飄到了盥洗室。
他睡眼惺忪,長長的睫毛耷拉著, 頭上立著兩根呆毛,白嫩的臉頰上帶著枕頭睡出來的紅印,遊魂似的拿起牙刷往嘴裏賽。
不想起床,不想上班,不想扮演冷酷監獄長。
他才十九歲,為什麽就要被迫上班了!!
時瓏小聲吐槽:“我懷疑這個副本之所以叫‘懲罰遊戲’,就是懲罰玩家們, 明明都進入無限遊戲了,還是逃不過上班。”
9617深以為然。
塗掉牙膏沫, 時瓏用冷水洗了一把臉, 將將清醒, 終於認命地接受了他在這個副本裏還要繼續扮演監獄長的事實。
時瓏又在嘴裏嘟囔著什麽, 9617湊過去一聽, 隻聽性子好、脾氣軟的小年糕念念叨叨地給自己我心理建設:“你很冷酷, 你超級冷酷,你是個酷哥,嗯,放在冰箱裏冷凍的那種冷酷。”
9617差點沒被小宿主笑死,又手欠地掐了一把時瓏的臉蛋。
什麽冷酷年糕,明明軟得很。
時瓏像個不願意上班的卑微打工人,在身上狂噴了一頓氣味阻隔劑,哼哼唧唧地戴上人/皮/麵/具、換好製服,把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一點雪白軟嫩的皮膚都不露出來,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生活不易,年糕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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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點,星際第九監獄活動操場。
這是星際第九監獄唯一一個露台的場地,也是最大的活動操場,可以同時容納下星際第九監獄上千名名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