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記者們坐不住了, 學術造假哪有荷氏造假吸睛。
大夥兒紛紛起立按響快門,隻為了給密封袋最大的排麵。門外的人擠不進來,削尖了腦袋想從窗戶縫裏偷窺。
講台上聚光燈亂轉, 最終全部匯聚到荷一蒼白的臉上。
他還沒從任靜嘉的黑色恐怖裏緩過來, 就又落入沈殊壇的陷阱, 眼前越明亮,他的世界仿佛就越黑暗。
恍惚間, 醫生的聲音在腦海裏響了起來:
“你這腳踝上的抓痕一點也看不出來了……”
“左腳還是右腳來著,你不記得啦?你-媽說是貓抓的……”
“我、我……”他喃喃自語, 想解釋些什麽,可終究什麽也說不出來。
隻一瞬間,所有陌生的聲音一起響了起來:
“他不是荷一, 他是假的!”
“你根本不是荷鵬飛親生的!”
“你是冒牌貨!”
“你是假的,把你的身份交出來!”
……
這些聲音連成一片,變成尖銳的耳鳴,從他的大腦中間穿過。
一個個光怪陸離的場景掠過眼前,剛開始是陌生人的臉,然後是他們的衣服、包包,接下來是路邊的花和草……扭曲的世界向他張開了爪牙。
腦袋劇烈地疼痛起來, 身體發涼, 他伸出手,想在這茫茫虛無中給自己找一個支撐點, 可事與願違, 總也抓不住。
這是不是說明, 他本身就是虛假, 沈殊壇說的才是真的?
不知過了多久, 他的驚慌飆升至頂點, 一聲暴喝陡然炸響,像最後的救命稻草,將他從虛無的邊緣挽救回來。
“薑殊壇!”
喊的不是別人,是沈泰河。
沈泰河萬萬想不到,好不容易擺脫了赤鴞的威脅,又被女兒背刺!說到底,這是他的女兒嗎?蠢成這樣,真的不是當年被薑柏息的小蝌蚪揍傻了嗎!
他目眥欲裂,惡狠狠指著沈殊壇:“你馬上給我滾下來,丟人現眼的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