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岔氣了。”靳陽很不在意的說。
周慕時笑笑,很自然的把他手裏的塑料袋接了過來,由靳陽去開門。
三天後周慕弦給他發了消息,周慕時拿上家裏的鑰匙和桌上的錢打車去醫院拿鑒定結果。
結果一點都不讓人意外。
周慶文有些局促的搓了搓手,“傑希,我知道,是我這做爸的這些年對不住你,我心裏也是後悔的,你能不能,能不能給我個彌補的機會?”
周慕時和周慕弦都從不曾見過周慶文這般低聲下氣的求兒子的狀態。
高高在上的大家長,怎麽會低聲下氣的求人的,到底是事情的性質不一樣,情況不同,他的態度便因人而異。
“您打算如何彌補呢?”
這話說的不大中聽,卻也是好歹有門的,至少比當初他連見他都不願強得多。
“隻要你想要,隻要爸有,你說怎麽彌補,我就怎麽彌補。”
天知道周慶文能說出這番話來是下了多大的決心。
前幾十年他在意名譽、金錢,活了半輩子到今日才突然回轉過來想起自己從前對無辜的孩子犯下的罪孽。
即便往日種種不快,周慕時兄弟二人總還是敬重的,可當他們知道了這麽些事情之後,卻不太能用自己之前的態度來處理這對父子之間的關係。
王傑希想起之前,自己一個小小的孩子因為性子又沉悶又沒有父親的庇護,被班上的男孩子聯合起來欺負毆打的日子,他確確實實的經曆了,如何能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周慶文等著王傑希的回應,他有些焦急,像個孩子一樣沒有耐心,可多年的理智讓他硬是穩住了。
王傑希略微想了想,目光掃過西裝革履的男人,落在後麵兩個同樣穿著講究的年輕男人身上。
他從來不曾像今日這般直勾勾的看著過這兩個人,周慕時並不知道,王傑希初相見他時,恰似瞧見了嚴冬臘月裏最是難得的一點陽光,翩然而來,翩然而去,不可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