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被交到霍皖衣手中。
這又是一日清晨,明堂殿人影漸多,然而霍皖衣已不用再留待於明堂殿內。
——新帝傳令而至,調霍皖衣去了刑部。
轟動盛京奇案的真凶被擒,幾乎所有功勞都被算在霍皖衣的頭上。
羅誌序書寫奏折時,更是特意為他多美言了幾句,諸多功績加之於此,足可讓霍皖衣從明堂殿離開。
晴天日好,秋意濃濃——“正是你離開的時候。”
謝紫殷如此開口,眉間朱砂奪目。
霍皖衣深深看他。
“我現在離開,也是謝相大人以為的好時候麽?”
謝紫殷挑眉:“本相不明白霍大人是什麽意思。”
“謝相大人……”他唇下溫熱,泛著些許紅,襯得笑意溫柔,“隻要是你想要的東西,我都可以給你。”
然而謝紫殷卻輕笑:“本相不需要霍大人給什麽。”
“也許相爺可以直接從我這裏取走想要的東西。”
“霍大人以為是什麽?”
“我不知道,”霍皖衣垂下眼簾,那抹笑意很快於唇邊消散,“相爺說什麽就是什麽。畢竟走出這扇門,我和相爺之間就不再是現在的關係。”
直至此時,謝紫殷幽惘深暗的眸底才溢出兩分笑意。
那隻手握在霍皖衣的掌間,將玉牌牢牢扣於他掌心:“霍大人,去罷。他日與我為政敵,可莫要手下留情。”
霍皖衣低首道:“謹聽相爺吩咐。”
刑部與大理寺並在一處,長街穿行,霍皖衣趕在趙尚書來前到了刑部。
趙尚書單名一個絕字,為人嚴厲,整個刑部在趙尚書的轄管之下井井有條,頗具風采,常受帝王褒獎,算得上是個很好的去處。
他站在刑部門前,仰頭端詳梁上牌匾。
晨光傾倒照來,盡數灑向他,映得青絲縈光,手中的玉牌猶如旋著一汪月光。
趙絕從轎子上走下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他泛著光的身影。